更何况,时白的瞳眸是那火一样热烈的焰色,张扬的时候,像火烧一样滚烫炽人。
时白只消稍稍用他火一样滚烫的焰色眸子定定地看着人,再一点难过的微敛一点眼尾,那一副可怜又真诚的模样就很容易让人不想拒绝。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让你……”时白语气低下又诚恳,让人几乎不自觉去相信,“都是因为我,让你平白无故受了那么多的伤害,我……”
时弋稍皱了一下眉,偏头看了一眼渐晚的夜色,“我不想听。”
时白怔了一瞬,似乎很难把现在时弋的模样和纠缠他的梦魇里时弋的模样放在一起,以前,时弋从不会打断他的话,不耐烦的说不想听。
到底是他主动放弃的。
哪怕不记得他做过的那件事,却也因为他的身份,从内心里抗拒他的一切。
时白忽然想不起来,当时透过落地窗第一眼望见的时弋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样的。
好像,是喜上眉梢,唇瓣轻咬着疼痛,却对着他微微潋滟起不加掩饰的笑意——
那般场景,他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场景,他不信时弋没有看明白,却仍是固执地对他露出了一个笑。
可如今,在知晓他身份的一瞬间,就完全戒备地避开他,躲开他。
时白只是一瞬间就收敛了他隐隐漫出的阴郁伤痛,伸手拽了一下,转身就要离去的时弋,在对上时弋明显不虞的眼神时,心口一痛却也飞快地松开了手。
“你让我补偿你好不好?”时白声音低涩,带着浓浓的祈求,“是宋白,不是时白。”
少年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定定地看着时白,眸中神色无悲无喜,像是随口一提,又像是蓄谋已久、故意的报复。
湛蓝色的眸中映着火红的晚霞,余晖坠落那一瞬间,烫也似的霞好像要将整片天也烧起来,又直直烧到湛蓝带冰的少年眸中。
时白大脑空白一片,像是耳鸣听不到时弋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