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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弋将怀尔德教授的教案整理好抱在手中,眸光清轩。他的眼神里确实不常带有情绪,更多的时候就是一副安静无欲无望的模样,什么也看不明白。

“是。”时弋没有任何的迟疑停顿,回答了时白。

时白张口无话,嗓子如同被塞了一把铁锈的刀,又钝又涩,磨得声带一股血腥铁锈味儿,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望着时弋的背影,轻声地问道:“那,为什么,当时要把我推开?”

时弋顿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当时推开时白,而导致小腿被灼烧的地方。

他回头看着时白,语气好似嘲弄,一字一句宛若划在时白的心口上,血淋淋的斑驳疼痛。

他说:“因为那个时候,你是时白,而我是时弋。”

你是时家的时白,而他是为了替你受苦受难的时弋。

时白哑然失笑,随着时弋的目光往下看去,小腿当初灼伤的地方,被处理得极好,几乎没有伤痕。

但时白却清清楚楚的知道,那道伤痕刻到他心底了。

此后时时刻刻都要提醒他,那是因为他受的伤。

还有两次,成人礼当日,周身染的血。

“对不起。”时白闭了闭眼,努力稳住呼吸,微弯着眼看向时弋。

时弋不记得之前的事,他应该还是有机会的,有机会再次和时弋交好。

至少现在还能弥补,一点。

只要他不是时白,就行了。

微微凝憋了些许气,时白扬起他那一贯的笑意。他本就是少年模样,眉眼之间只需稍稍温和热朗一点,便就意气风发得让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