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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棉的罗裙上也沾上了血,温热的,粘腻的,透过薄纱,沁在肌肤上。

上回见这么大阵仗还是在初学杀鸡的时候。

才十岁,因手法不对,一刀下去,没能将鸡的血管整根割开,半死的鸡像是感觉到死亡的威胁,挣扎着从她手里逃脱,在后厨到处乱撞。

一屋子的血,浑身的血,她吓的几个晚上都睡不好,她整宿泡在浴缸里,可不管怎么洗,都觉得浑身腻着血味。

师傅骂她,师兄师姐们笑话她。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下意识的呢喃着。

“我害怕。”

她说着十岁那年没敢说的话。

小小的一声,似是哀求,又像悲鸣。

秦朗的意识瞬间汇拢,他的手僵在半空,转身就看见季棉的小身板摇摇欲坠。

“季棉!”

他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原本就小小的一只,现在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整个人都缩成一团,隔着两层衣服布料,他都能感受到季棉的体温迅速下降。

“不怕。”他用力搂着人,似是想将自己的温度传过去,“不怕。”

“师傅,我害怕。”小丫头颤抖着唇,呢喃着。

我害怕。

季棉眼前猩红一片,漫天的红,像是一直巨大的怪物,要将她拖进猩红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