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江远集只能装无辜。

婚期定到腊月十二,双十二,是个喜庆日子。

许意闲家族无人,除了许慧梅那两个双胞胎儿子与她有丝丝血缘,如今,偌大的许家,只剩她一个了。

家中无长辈,婚宴一事全是许苏璃在操劳。

许意闲本不想许苏璃这么累,承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许苏璃的文史先生跟着来凑热闹,与许苏璃有说有笑,无话不谈,许意闲只好告退。

真到了婚宴前头,曹淑、孙荷香早早来了许家,她们是过来人,帮许意闲把婚宴事宜打理得有条不紊。

郑清月只会在许意闲这儿傻笑。

许意闲知郑清月不懂这些儿女杂事,没故意为难,只求郑清月好生作几幅画,给她留作纪念。

郑清月说干就干,随许意闲来了书房。

书房除了账本、话本儿,最多的,当属江远集的兵书。

其中有一隔间,只放了三四本话本,和一牛皮卷包裹的画作。

郑清月奇道:“他还留着呢,好几年了吧。”

许意闲仍然记得当时的心情:“现在想想,当初就是故意和他闹脾气呢,唉,真傻。”

“傻人有傻福。”郑清月说。

许意闲卷起牛皮敲郑清月的头:“你这说的是自己吧?”

“哈哈哈。”郑清月傻乎乎地吐舌头。

再看那几本书,许意闲的心猛然一沉。

虽已不记得书中内容,但搂着江远集一起看书的场景,仍历历在目。

这些,想必是当年没一起看完的书。

江远集都带在身边。

那么,他有没有看完?

许意闲没来由地想哭,或许当时确实没那么喜欢,可当现在已然全心全意喜欢的时候,再回头看过去,便觉得所有错过均成了遗憾。

有很多很多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