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月多少开始理解父母。

侠士虽潇洒,都是拿命换来的。

郑清月在北疆见惯了生死,反而开始畏惧生死了。

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没什么不好。

可一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心中便有不少遗憾。

人总归是矛盾的。

“昨晚那批将士回来了,我去前面看看。”许意闲挂着笑拍拍郑清月的肩,乐呵乐呵地去了前面。

自在到,仿佛军营是她家。

郑清月淡淡一笑:“小心点啊。”

江远集双手环抱,略显惬意,他道:“总共带回两人,皆不是凤蝶蛊母体,下颚处有黑色斑块,我想,应当是喝过母体的血,又被酒水浸泡,才变成那样。”

路与山挠挠头:“拓跋氏真像你说的,随便搞了个诱饵欺骗咱们?”

“此等诈术,实在浅陋,拓拔虹定是另有目的,不过带回来的两人,有一人仍活着,名叫牛二,是个人才。”

江远集早知牛二的心思,心中不禁赞叹牛二的胆识,能在密闭酒桶中寻一线生机,不是一件易事。

话虽如此,江远集不太明白拓拔虹把牛二送来做什么,当奸细?哪有明晃晃送奸细的道理。

江远集显然没料到,拓拔虹本人摆这么一套,一个是惩罚不听话的手下,再一个,则是测试军中是不是真有奸细。

若有奸细,飞云军绝不会大费周折去抢假孕体。

可就在拓拔虹确定有奸细的时候,飞云军出手了,这让拓拔虹极其疑惑。

而牛二给自己的使命是,一定要打探到飞云军是否真有什么神奇术法,能莫名其妙地把人掳走。

同样,牛二以为拓拔虹是让他做这个。

诱饵一事,江远集已然料到。

所以他没让将士们去拓拔虹营帐内搅和,而是将计就计,把诱饵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