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银灰面具实在吓人,许悠然瑟缩着身子道:“姐夫,大喜的日子,你莫要搞得神神秘秘的。”

江远集摘下面具,人仿佛倏然年轻了六七岁。

如一少年,稚嫩无比。

一颗小小泪痣缀于眼下,虽比不上新郎官妖娆,但好歹也能拿出来被人说道说道,只是江远集如今这副白白嫩嫩的长相,绝无人会信他便是那叱咤风云、风靡一时的骁骑将军。

新郎官显然被江远集这副面容惊到,心中起了疑虑。

许悠然见江远集原是这般人畜无害的模样,登时放松警惕,挂着假笑把贺礼收到身边:“多谢姐姐。”

许意闲道:“不谢,你若要谢,就去谢奶奶吧,毕竟是她撑起了这个家,你此时才能风风光光出嫁。”

许悠然再傻,也能听出许意闲话中有话。

愕然、恐惧、不安……各种情绪扭曲成团,直达她的四肢百骸。

许悠然忽然感到小肚子一阵抽痛,她慌张地跑去后院,扶着花坛,一阵干呕。

新娘子突然跑掉,激起许多人的八卦之心。

“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害喜了?”

“不至于吧,这也太快了……”

许悠然瘫到石凳子上,痛苦地捂住脸:“她知道了,她一定都知道了,我要怎么办啊?”

许慧梅坐不住了:“要不然我去看看?”

新郎官站起来:“我去吧。”

徒留许慧梅和她那老实丈夫、双胞胎儿子,许意闲来回客套几句,没动筷子,也没动酒:“既然心意已传达,我和远集先行告退了。”

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如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