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养精蓄锐,明日好寻大夫人赶紧结束这桩婚事,早些找个风水宝地死了。

谁料,没几步,她听到门口的红玉破涕为笑:“大公子!……程姐儿!新郎官到喽!”

程安脚下一顿。

“……?”

啊这……

这是不是和说好的不太一样?

程安茫然了一瞬。

就在这片刻的怔愣中,不远处响起靴子踏地声,伴随翠玉珠帘哗啦拨动,醇厚低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屋外风寒。为何开窗?”

无言中,程安僵硬抬头,

一只修长如玉般的手拉开帘子。

谢湛同样一身大红婚袍,他缓步走进来,黑黢黢眸子里一片淡漠,古井无波,明明是大喜之日,却没见多少喜悦,只有时间沉淀下来的平和沉稳。

——谢湛。

这眼神,完全没差。

神君也好,凡人也罢。

从程安第一次见他起,他便是这么一副万事不入心的冷情模样。

方才死过一次,再见临终故人,程安心绪极度复杂。

尽管如此,她还是开了口,轻描淡写客客气气回了句:“热。”

谢湛没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也没在意丢到一

边的盖头。

闻言,他稍稍抿着唇角,吩咐红玉几句,走到程安面前替她合上窗,声音低沉磁性,很是好听。

“我让人将地龙烧小些,你身体不好,别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