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见她越发奇怪,虽狐疑,却以为是她伤心下昏了头,不由得道,“程姐儿,您……没事吧。”

“……没事。”

程安近乎是咬着银牙,从牙缝里蹦出这两字。

得!

她是悟了自己这身繁杂嫁衣怎么来的了。

她和谢湛,还真是造化弄人孽缘不浅,你说活回那天不好,竟回到成婚那夜。

姻缘已成,完全不给她留早日断缘的机会。

屋外的红玉不知道程安心中想法,见寒风吹起,她连忙继续劝:“程姐儿还是快些关上吧,现在风大雪大,若是凉着了,大公子会心疼的。”

“谢湛才不会心疼。”

程安揉了揉眉心,半晌,才凉凉回了一句,“我若死了,他大抵还巴不得。”

“呸

呸呸,您这说得什么话,大喜日子,可别乱说这些。”红玉嫌晦气般呸了几句。

程安嗤笑:“你瞧这屋内喜蜡都燃了一半,他也不曾来过,今夜当不会来了。”

重新遭这一次,程安心里很是平静。

记忆里,谢湛就是这样。

不仅洞房花烛夜没来,接连之后几天,她也没见过对方。

片刻后,竟传来红玉哽咽声音:“明儿…明儿定让大夫人叫他好看!”

“……哭什么。”程安没料到这小姑娘比自己还来得上心,便安慰她轻笑道,“不来便不来吧,正好,你我还能多说说话。”

如今她还是好好想想,当如何斩了自己和谢湛的这桩子缘分。

前世是她自个儿没想明白。

什么神君劫难,什么古神情缘,他谢湛堂堂上古神祗,别说只是渡个情劫了,就是真哪天沦落入了轮回,又和她有个屁的关系。

他既然喜欢他玉宸殿空空荡荡,安静如鸡,她就预祝戮神殿下永居神君之位,早日堪破大道,踏碎虚空。

她转身,本欲收拾好东西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