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白的行为都是他默许的。
“比起这个小伤疤,我所经历过的于生死间徘徊的时刻都要可怕、沉重的多。”
在面对森鸥外的时候;被‘夏油杰’要挟的时候;与费奥多尔合作的时候甚至是将王权者们当作棋子的时候——与这些相比,那把匕首所带给他的危险简直是微不足道。
他微笑着看着他眼前的学生,站起身重新将纽扣逐一扣上。修长的手指逐渐上移,直到喉结下方的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也被扣起来。
“这是我想告诉你的东西,阿纲。”这个柔软的少年将他想的太过美好,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直到将来很久以后,我的身边都不会存在安宁。”
“我要感谢你。在成为你老师的这一年,我难得享受了一段普通人平凡的生活。”这样的机会也许以后都不会有了。
“所以——在这剩下的一年里,你可以学着贪心一点。”年轻的老师微笑着,用同样温暖而纵容的眼神看着这个少年。
“我是因为你才能够来到这个世界。”
如果说他做这个特殊任务的初衷只是为了能将白带在身边,但是此刻初衷已经改变——他仍然想要将白带着去其他世界,但更希望这个少年拥有美好的未来。即使身为黑手党的首领,也会美好的未来。
之后青年说的话,沢田纲吉已经听不清了。只觉得心脏被柔软的触碰,一下又一下。就像羽毛拂过一样带着痒意,又仿佛被果酒汇集的湖包围着,被冬日的暖阳照耀。
不再慌乱、不再恐惧、也不再逃避。因为他的老师——为他而来。
九点过后,相原清便离开了沢田宅,留下少年一人在房间里消化着在短短一天内发生的,桩桩件件复杂的事情。这一天的经历,和坐过山车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