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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犹豫了一下, 涩涩地开了口, “听说,昨晚进贼了,把娘娘昨日给陛下送去的鞋给偷了!”

舒蕴:“……”

什么乱七八糟的?

“簪花知道这事听起来很荒谬, 但真的, 陛下下令把整个宫殿翻了个遍,都找不到,娘娘您说这好好的鞋怎么就不见了呢!太奇怪了,陛下可都气疯了!”簪花觉得难以置信, 但是细想一下, 她迟疑了又看了看舒蕴, “娘娘,簪花瞧着,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的。”

舒蕴一听她这种暗示就心烦,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你说,是后宫那些花蝴蝶们啊?她们闲得蛋疼呢还是身负异能?那广明殿是她们能入的吗?我看啊,你想多了,估计陛下心烦是因为政务,只是拿这事做文章罢了。”

东方幽听了她这话,不自觉抬眸探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傅宁心思倒如舒蕴一样灵巧,而且同样地都很能自我脑补,联想力一绝,简单的一件事她总能想出很多九曲十八弯来。

他垂眸暗暗笑了一下,轻抬了下眉愉悦地又写了一个字,然后突然顿了一下笔,有些发怔地盯着这个舒蕴之前写下来做范例的“卿”字,脑子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让他略有些出神。

“那……怎么会呢,东西丢了陛下肯定生气啊,王后您觉得会不会是那几个夫人跟广明殿的人里应外合?”簪花不死心,心里头就觉得是那些夫人干的,她讨厌死那些个后宫夫人,总喜欢背后说三道四诅咒王后快死了。

舒蕴嗤笑了一下,“就为了偷一双鞋?这么无聊的事情谁会干啊!幼稚!”也就东方幽这种人才会做出来。

她懒洋洋地靠在太妃椅上,日光斜斜地照进来衬得她白玉如雪,青丝披散开来,几缕发丝覆在脸侧,有种说不出的魅惑动人,东方幽又抬起头忍不住偷偷地看着她,这样的姿势倚着晒日光,是以前舒蕴在蓬莱的时候最常做的。

一个魂魄,真的能让两个生长背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做出如此多相似的举动来吗?相似的言谈措辞,相似的思考方式,相似的爱好,相似的小动作,就连倚靠的姿势都如出一辙。

“——簪花,你去把前些日子本宫打好的宫绦拿出来装盒子里,送一趟去广明殿,让陛下消消气。”舒蕴觉得自己应该亲自送过去的,但她素来只喜欢把讨好摆在表面,而不喜欢亲自走动,但是那些明面上的功夫自觉还是会做得很好的。

至于那个被偷了的鞋子,她除了觉得这小偷脑瘫以外,她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而这个脑瘫的“小偷”又再一次干了不是人干的事

翌日,司徒玉可谓是头一回怒气冲冲地入傅宁的宫殿,他这气其实已经生了两日,在傅宁送宫绦过来的时候略略消掉,而今日怒火又重新烧到了头顶。

舒蕴的视力不及以前做神仙的时候,远远看着司徒玉一身玄衣而来,她便会有几分错觉觉得自己看到了东方幽,所以每每司徒玉还没靠近的时候,舒蕴的眼里便会盛满了柔情,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