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书画方面自然差不了,她在现世的时候便学了很多年,功底扎实之余,后来又跟着少予学了很久,写个字那绝对能把很多人比下去,这种东西除了功法以外,还讲究一个审美,所以当她看了看傅年的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又看了看自家教出来的儿子……
她差点没有两眼发黑昏过去。
这两个人是在写字吗?傅年竟然还可以,至少不是鬼画符,可是她教的儿子是怎么回事啊?平时司徒玉分明一直在她面前夸赞他的呀,都是糊弄她的吗?
“——母后,你看我写得最快,比阿年哥还要快!”司徒济还处于喜欢争比的年岁,干什么都讲究做个最快的。
舒蕴暗暗又翻了个白眼,“写得快有什么用,你这是在练字,不是叫你比赛,一笔一划都是要思考了才下笔,你这个结构没有结构,粗细没有变化,你以为你在画画呢?”
然后她瞄了下沉默地傅年,“傅年的倒还可以,至少比他用心,写得倒比之前有进步多了。”
假的,其实都很丑。
“过来,我来教你们,都看着点。”舒蕴距离傅年的位置比较近,顺势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她的身子实在站不久。
因着她这一坐,东方幽头一回如此清楚地听到自己那么重的心跳声,跳得那么那么快。
可能是因为这个身体是凡人的身体,并不受控制,也没有法力压制,哪怕是当初第一次抱到舒蕴,第一次亲到她,甚至第一次彻底得到她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厉害的心跳。
况且这回的舒蕴根本没触碰到他,只坐在他坐过的位置上,拿着他拿过的笔,点着朱墨在上面一点点地修改,可依旧让他胸口里的那个心脏跳得欲飞出来一般。
“——你看,每个字都有收和放的关系,你们得研究着,不是认识了这个字就盲目瞎写的。”舒蕴声音娇柔软糯,身上没有了以前的清甜混着桃花香的气味,只有更浓重的草药味和隐隐的少女香气。
但东方幽都觉得好闻,真的奇怪,他本是应该抗拒不是舒蕴的身体,可是这个舒蕴,明明只能算是傅宁,但或许是真的太像她本来的性情,不管是习性还是言谈,统统都让他有些无法自拔,不可抑制。
就连语调都几乎一样。
“——你们先把这个字写好,再写其他字,两个人呢互相检查一下,揪着对方的错处,今晚两个都回去练,明天再给我看,如何?”
舒蕴说完了便回去休息了,他们自然不会拦着,哪怕她说是说教他们,但是加起来也没有一盏茶的功夫,话也没超过十句,不过她既然说了明日给她看,那明日他便一定还能继续这样短暂地靠近她。
东方幽的字他自己都觉得不好,他三百岁前都在南境,他娘也教过他,该会的其实都会,别人不会的他可能也会,但是他丝毫没有那种文人墨客的心思,他要的是强大,要很强大,最早的时候,他只想要变成南境里那些大君一样,人人畏惧,所以他素来看不上他母亲那类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