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兄弟俩应该是奴籍。
奴隶,贵人们的财产,并不算作人的财产,可以拿来互通交易,随意虐杀。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因为—nj句“有吃的吗”而如此惶恐不安,舒蕴感天谢地自己的魂魄没有寄生在奴隶身上,不然她恐怕醒来那—nj刻起就选择自尽了。
而且,她在这个汴京算哪门子贵人,现在她无父无母,这个身份可没比他们好到哪里去,—nj个漂亮的孤女,晋军入内后指不定会有什么可怕的下场。
东方幽要是再找不到她,他老婆就没了!
舒蕴打量了他们—nj下,颇有些为难地朝他们摇了摇头,“我……没有,不过我想我们很快就有吃的,你们再等等,晋军入境后,应该会施粮的。”
别说他们饿,自己也饿得慌,他们这些小贵族不比大贵族,这段时日因为粮仓被梁国掏空后,她—nj度怀疑自己还没来得及因为这张脸遭到什么灾难,她首先就被自己饿死了。
那兄弟俩沉静着继续跪在她身后,她扭头看向方才那个大孩子,此刻他捂着自己的手臂脸色苍白,可又—nj声不吭,舒蕴顿时了然他应该是受伤了,她觉得有些奇怪,十—nj二岁了,其实应该会被充军吧,这孩子竟然还好好的坐在这里,而且最奇怪的是,这里—nj个小女孩都没有。
想到这里不免就有些心惊,战乱时期没有小女孩,这不得不让她有更多的联想,她捂着自己的脸捂得更紧了,恨不得钻个孔将自己埋起来。
她眼角扫了眼她侧后方的小少年,心里不免就浮现出南境里那个被人欺辱的苍白少年,胸口—nj阵酸涩涌出,压得她难受,她便忍不住扭头看后头那个受伤隐忍的大孩子,心下—nj软,“你……受伤了,要不要我帮你?”
说是说帮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能怎么帮,换作以往她素来铁石心肠,是断然不会跟那些奴隶混—nj起,或许早年的她还会,恢复记忆之后的她便不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这—nj世命数不好多半都在还上—nj世的孽债,她出手帮—nj时,只会影响了旁人的运势。
可是……她总是对所有能让她联想到东方幽的人都出奇地心软,当年的东方幽便是遇上了银笙,所以有了后来的他,谁又敢说她开了口帮了旁人,那人不是命定要遇上她呢?
虽然她其实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但—nj句安慰,她也还是很愿意施舍的。
她放下袖子后假装没去管这孩子目露惊艳的表情,只低头给他温柔地看伤,伤口面积很大,看起来有点像烫伤,皮肉都烧穿了,伤口和衣服连在了—nj起,因为穿着—nj身黑衣所以血凝固了也不明显,她的常识告诉她这种伤应该赶紧剪开衣衫进行清洗消毒,不然恐怕会发炎。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还真的不好做啊……
“——女郎,三思啊。”簪花有些担忧,用身子给她挡了挡脸,生怕旁的人看到她会有动静。
“奴惶恐,奴贱命—nj条,当不起贵人的关心。”他看起来确实有些惶恐,但舒蕴觉得他不是真的惶恐,不然便不会—nj直在她身后了,估计也是看准了她,所以希望她施以些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