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这次对面没挂,但也没说撤销投诉。
只是在尧青说完一大堆致歉辞后,对面反问了他一句:“你干嘛要这么执着?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尧青换了只手拿手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他左手肘酸得很。
“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男人语气乞怜,幸而无人,幸而无某人,他绝不愿他见到自己如此卑躬屈膝的模样。
“或许对您来说只是一桩投诉,但是对我而言,这个客诉很可能关系到我未来半年的工作。”男人越说越激动,眼底不争气地泛起些酸涩,“章先生,算我求您求您撤销好不好我真的真的”
男人看了眼卧室的方向,昏黄色的床头灯亮着,照见女人苍白的睡颜。
“我真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泣不成声。
对面没再说话,也没挂断。
听筒里满是滋滋滋的电流声。
“真的……求求你了……”
尧青痛苦地蜷蹲在地,如同一只被煮熟的虾,大颗大颗眼泪滚在盆景上。
最近饮食不大规律,陈年的胃病又找上了自己,他捂住小腹,尽量使自己的哭声不那么明显。
“算我求你……好不好……章先生,您高抬贵手,帮我撤销下投诉……求求您了……”
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卑微。
冷风呼呼呼地吹,将卷起的铁皮门吹得哐哐作响。
男人慌忙擦着泪,生怕被邻居听见,自尧桂玉出事后,他成日以泪洗面,怪丢脸的。
“小尧?”
阳台门被推开,护工李姐打着手电伸出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