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零只觉到一阵寒意,仿佛朱管家的身上自带冷气儿一样让她打了个寒噤。
“晚餐是什么?”付零往床上一趟,开始养精蓄锐。
朱管家头也没抬,把餐盒端到付零的桌子上,转身朝门口走去:“和中午一样。”
付零没有应,平躺着揉着自己的左臂希望能让疼痛之后的酥麻变轻一点。
朱管家脸上的面具纹丝未动,只有两个硬币大小黑洞能让他看到外面的东西,也隔绝了自己和外面世界人的交流。
他的目光好像轻飘飘的在付零的身上游荡了一下,但很快又飘忽离开。
付零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前的瞬间,扬声喊道:“赖里汉。”
朱管家的脚步猛地顿住,好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只有身上穿着的那件偌大白袍衣尾还在空中微微摆动。
付零叫出了他真实的名字,心中的判断也确信了几分。
她捞起一个枕头靠在自己的腰伤,自己半坐在床上看着朱管家的背影:“五年前你是第一次以真名出现在大众的面前,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赤-裸着身体,在身上涂满颜料。但是经历了这几个事件,我好像能猜出你内心的七七八八了。”
朱管家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反驳付零对自己真实姓名的猜测,他冷然然开口:“是么。”
“十几年前你也曾自己办过画展,但是那次画展办的不尽如意。没有人欣赏你的作品,更没有人能读懂那几幅画的意境。《圣母与子》、《神女施恩》、《窗外的眼》等等这一系列的画,并没能让大众明白你想表达的东西。你排解不了心中郁结,所以你选择了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
“画笔是你的针线、颜料是你的衣服。藏在浓重的颜料之中,外人就看不到你残缺的身体。你就能真正的融入这个社会,享受一生都没能拥有的正常的不带有色眼镜的目光。甚至,你还能拥有一群拥戴自己的粉丝,在我爸因为你涉嫌盗窃《黑色的星期五》将你逮捕的时候,还有人将你的家围绕的里三层外三层。”
付零说完之后,朱管家缓缓转身,如果不是有哪一张朱红色的面具,根本分不清哪儿是他的后背哪儿是他的正面。
朱管家双手藏于袖中,不动声色:“你猜一猜,那副《黑色的星期五》究竟是不是我盗走的?”
“这我哪儿知道,那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