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昏暗,路灯的光不断落在白斯乔脸上又消失,好像他的神色也明明暗暗的变化着。
他仿佛置身事外的局外人,轻描淡写的讲述着不忍回首的往事。
林漾的心却被这种很轻的语气扯着往下坠,她避开白斯乔的双眼,垂眸有些磕磕巴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白斯乔很轻的笑,“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来判断谁才不是好人。”
林漾只觉后背发紧,被人当场抓住说坏话似的尴尬浮现出来,然而下一秒,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他不是什么好人’,”白斯乔闲闲的重复了一遍,“不是偷听,是碰巧走到那里。”
林漾咬了咬下唇。
“让你叫我大哥的,也是他?”白斯乔做了判断。
林漾没答上来,他似乎也没打算从她嘴里知道答案:“你以后跟他结了婚,别光听他说了什么。”
“这事八字还没一撇,”林漾今晚第二次说这句话了,她甚至有些烦躁,“会不会和他结婚都还不一定。”
说完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妥,又好像没有。
兀自觉得哪里出了问题,那头的白斯乔已经推开了车门:“到了。”
窗外已经停了雨,不太明亮的路灯照在湿漉漉的玻璃上,映出有些扭曲的景象。
“几楼?”白斯乔抬头往上看,外墙开始脱落的旧居民楼上大部分都亮着灯,“你一个人租的房子?”
“六楼,跟我弟弟一起住,”林漾见白斯乔的目光在楼层上逡巡,就问,“要上去我家坐坐吗?”
白斯乔收回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忽然笑了。
“笑什么?”林漾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