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尧自回朝以来也算安分,近日有过冲突的人也只有一个而已。
萧容玄想至此,脸色很快寒下来,他冷笑一声,“柳尧,你不会想要告诉我顾锦和与此事有关吧?我母妃死的那年,顾大人方入朝三年,不过在御史台做个言官罢了,你竟觉得他会涉足后宫之事?他若是知晓此事,定然要谢柳大人高抬之恩啊。”
柳尧声音倒不疾不徐,“顾大人虽在朝中持着中立的态度,甚至还偏帮东宫几分,但老臣想殿下心中自然清楚,他是哪一方的人。此事你我心知肚明,自不必再提。”
“老臣发觉此事,也是因为察觉他并非真心有帮东宫之意,按照顾锦和此人的思虑谋划,他若是想扶何人上位,恐怕并不会有这样多的艰难险阻,东宫自同他相交以来,却几次三番出错,直至让陛下厌恶。这一点太子殿下看不出,却瞒不过老臣,”柳尧笑意很冷,“所以老臣自回京以来,便知晓三殿下偶有去郊外竹林的习惯,倒是很巧,顾大人同您的喜好一致。”
萧容玄手握紧了一瞬,看着柳尧,眸色明灭不定,却没有开口。
“可是殿下,您细细想来,他可是真的在为您谋事?”
“殿下确实有所得,亦曾经在风头盖过了东宫,可最后却还是失了陛下的信任,顾锦和深知揣摩人心,这样的事情,他会思虑不到?”
“柳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容玄眸中闪过漠然之色,淡淡开口道。
“殿下可以不承认,没关系,老臣也只是希望殿下可以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自他任都察院左都御史以来,南昭朝堂之上的官员几乎都以洗牌之势颠倒翻覆,每一个任职的名单都与他有关,而殿下呢?您到底又得到了什么?”
夜间凉风带着人的思绪亦冷下来。
“你想说什么?”萧容玄平静下来须臾,看着他问道。
“殿下,老臣知晓您曾经让他去迎娶苏翎而消除陛下的猜疑,您以为顾锦和是在帮您,可这之后的桩桩件件,老臣不相信殿下看不出,顾大人有多喜欢那女子,您何以不疑,这一切都是顾锦和算计您而来的呢?”
月光映得萧容玄面色微微带着几分苍白,他却牵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