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天实在是太辛苦了啊!

一直这么久坐着,下肢回流都不好了吧!

苏翎觉得自己真是难得这样贴心。

“……”顾昭声音又顿了顿,半晌才又开口,“新政不必出台过早,可先试推行一二郡县,以观成效。”

那孙侍郎本是太子的人,一直以来对这位传言中的顾大人都是畏大于敬。

在他眼里,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就算再有能力,没有阅历,又能出众到哪里?

可今日听他一番话论述下来,却心觉他是个有丘壑的人物,若说政事上的一些举措或许在朝中为官久了都能想到,但像他这样周全的人却难得一见。

的确是个德可配位的。

这般想着,孙侍郎忍不住又开口和他多言论了几番。

“边海一事确实不应再耽搁下去了。去年三月,我曾去过边海一次,见到百姓不堪盐税,便只能不断抬高盐价,此情此景成为恶性循环,竟让无数边海百姓流离失所。这海盐本是老天的馈赠,结果如今,却成了边海的孽啊。”孙侍郎感慨道。

“边海知府所管盐田占边海之半却不纳税,小民百姓收盐之田不及边海之半却要纳整个边海之税,百姓们流离失所,与我们为官者的失职皆逃不开关系。此大弊不革,我心一日不安。”顾昭缓道。

孙侍郎感慨地叹了一声,深以为然。

苏翎本玩闹般地捶着他的小腿,听见他这番话,手上动作却停了一停。

从前只以为他是一心为了为昭族报仇,才以一己之力攀上这个位置。

可如今见他日日忙碌,初心一日未改,她方知晓他心中是有这天下的。

弄权不是他的本意,庙堂才是他的征途。

那旁孙侍郎本已打算告退,行至门口却忽然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