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蹲坐在桌案下,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他的袍角。
“见过顾大人。”
听声音倒像是个二三十岁的男子。
“不必多礼,坐吧。”顾昭指了指对侧的太师椅道。
“属下不敢,属下这一次来就是为着边海盐贩一事的。是吏部办事不利,这么久还没有将此事利落完成,还望大人勿怪。”那男子声音十分恭敬。
“无妨,此事本就要从长计议。边海各地盐商鱼龙混杂,人员亦参差不齐,若要统筹管理,并非一件易事,”顾昭凝神片刻,继续道,“我听闻边海盐价以林棰朱阳等地哄抬最为离谱,若要管理也应以其为首,可出台新税政策先严后惠,也不至于管理太过引起民愤。”
“大人说的是。”孙侍郎很是认同。
“那便依行此慢慢归正吧,此事急不得。”
他二人又论及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税政之策,苏翎听得昏昏欲睡,一不留神,头便磕到了男子膝上。
顾昭声音明显顿了一顿,但面上很快恢复如常,继续同那吏部侍郎交代着一应事宜。
苏翎头磕了一下,清醒了几分,继续端坐回去。
只是心下觉得甚为无聊,摆弄他的袍角已经没了兴致。
她也没想到这个吏部的侍郎竟然这般能言善道,说了这么久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没见天色已经黑了吗?
他不累她家夫君还累呢。
在心下感慨了一番男子的辛苦,苏翎换了个更舒坦些的姿势,瞧着他坐姿端正,手忍不住攀到他的小腿上去。
手握成了拳,十分殷勤地给人捶了一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