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气的晚膳都没吃几口,天才擦黑就躺下了。
但显然是睡不着的。
在床榻上翻滚了一个多时辰后,她才将将酝酿出些睡意,迷糊的闭上干涩的双眼。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翻过傅府的墙头,朝着冬凌苑的方向飞快的掠去。
在傅家一处空房安营扎寨多日的崔十九,正手持火钳往炭盆里添炭呢,耳朵尖突然抖了抖。
他将火钳一丢,迅速蹿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个缝。
一片莹白的雪色中,一个黑衣人在屋瓦间跳跃起伏着。
虽然那黑衣人一身黑色短打,还拿黑布巾蒙着脸,但却穿着双大齐八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穿的粉底小朝靴。
再结合他那肩宽窄腰大长腿的身影,又是奔着傅谨言所住的冬凌苑方向而去。
来人是谁,崔十九用脚趾头也能猜出,必定是宁王世子崔瑛。
事实也的确如崔十九猜测的那般,黑衣人的确是乔装改扮的崔瑛。
他此番是来安抚傅谨言的。
前有范首辅夫妇要认傅谨语为干女儿的消息传出,后有裴氏产子,傅谨言必定心里憋屈的厉害。
偏她脚还伤着。
若心里憋了气,落下甚病根,就不好了。
两人多日不见,虽有下人在中间为其鸿雁传书,但到底无法细述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