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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琳把桶中的鱼苗放归长江。

陈逸也照做。

“这是你的仪式感?”他问。

“嗯。”

今日所得,不知如何回馈上天。

微薄心意,感谢垂怜。

陈逸忽然说:“谢谢。”

她回头,望进他江水般深沉的眼眸里。

谢谢,谢谢她也如此郑重地在意这一天。

张若琳笑,调皮道:“不客气,这是你应该谢的。”

可她在夜幕降临的余晖里,望着他的剪影轮廓,是如此地想对他也说一声:谢谢你。

她刚回家时曾问父亲,为什么忽然答应得如此爽快。

张志海拿出一封挂号信,是从上海寄出的,时间是他回国后两天。

简单的素色信笺上,是陈逸的字迹,短短一句,言简意赅,直抒胸臆。

【张陈之好,归之若水;琳琼神藻,不尽祈念;逸兴云飞,得成良缘。】

张若琳。

陈逸。

他以藏字之文求婚:张陈两家之好,是众望所归;再美好的字句,再华丽的辞藻,也道不尽我这份祈祷和念想;如果能够得到应允喜结良缘,我便意兴飞扬,喜不自胜。】

彼时,她注视着那行字。

莫名的,就想起刚在一起时那个吃宵夜的晚上,他们走在校道上,她光是看着他离得远远的背影就委屈得哭了鼻子,说了许多矫情的话。

他那时说:“上一个这样和我搞语言艺术的人我已经绝交了。”

可如今,他用语言艺术,向她父亲,郑重求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