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遇侧身,一指前头:“送你回去。”
沈孜孜看他一眼,迈步往前, 没吭声, 随他去。
走了一段路, 方遇又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孜孜两手插兜,垂头将脸往围巾里缩了缩,应:“快半年了。”
方遇又笑了,短促的一声, 带着几分明显的嘲讽之意,语调沉冷:“怎么突然就舍得回来了?”
闻言,沈孜孜微微愣,哪里听不出来他话里有话,气她闷声不吭地一走了之。
只是也很意外,这股气,他竟窝了八年。
见她又默不作声,方遇肚子里那团火莫名顿时窜了几许,再开口时声线都是掩不住的怒意:“你能不能出点声儿?说句话给句解释对你来说就他妈的这么难吗沈孜孜?八年前这样,八年后也这样,我他妈欠你的是吧!”
沈孜孜顿步,偏眸,漂亮的脸蛋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就连那对清透的眼,都只剩漠然和疏淡:“你也会说,八年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再提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没意义?怎么没意义?”方遇也不管这会儿是不是在大街上,扯着嗓子脸红脖子粗的跟她喊,“走这么多年,你来个电话给个短信会死吗!哪怕托人给我带点你的消息会死吗!”
“会!”沈孜孜忽然扬声,压抑多年的情感倏然爆发,一想到当年电话里那道陌生的女声,恨不得此刻给他两耳光,“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为什么要给你发短信?你又凭什么在这里质问我?谈了女朋友就好好和人家你侬我侬,来我这里找什么存在感,装什么伟大和深情?”
闻言,方遇越发胸臆难平,气得两手叉腰,比她还理直气壮地吼:“谁他妈谈女朋友了!”
沈孜孜直接炸了,气急败坏抬手推他,下意识尖声就骂:“那你他妈那天酒楼里叫的是鸡啊?!”
“?”
“鸡?”方遇整个人懵了下,随后掏出警员证,就差往她脸上摁,“老子他娘的人民警察!你给老子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