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嬷嬷懒得为难,抬脚进屋,一掀开珠帘,便看到沈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低着头为云栖把脉。
云栖睡着了,在睡梦中仍皱着眉头。
耿嬷嬷走过去,问道:“沈大人,娘娘怎么样了?”
沈介抽回手,回道:“娘娘的毒有些棘手,方才让娘娘服了药,明日一早会起得晚些。下官需要回去好好为娘娘研制解药。”
耿嬷嬷观察了下云栖,衣裳整齐,松了口气:“那就有劳沈大人了。”
话落,欲言又止:“沈大人方才……”
沈介起身:“嬷嬷放心,下官什么都没看到,见娘娘发作,便让娘娘服药了。”
耿嬷嬷没再说什么,让宫人送他回去,随后又唤陈太医过来为云栖请脉,得知云栖脉象正常,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热了巾帕,帮云栖擦额头和手,一切都做好后,静坐着看了云栖良久,抬手抚平云栖的眉毛,这才将烛火熄灭,退到外室守着。
沈介回到府中,唤了杜应回话。
杜应将这些时日搜罗到的消息整理一番后,挑着回禀:“太后和相爷年少的时候便认识了,两人确实心悦对方,不过没有越矩。太后娘娘的几个孩子,皆是先帝的血脉。”
见沈介神色平淡,他想了想,还是将打听到的小径消息如实说出:“公子,有件事十分蹊跷。”
沈介挑眉:“哦?”
杜应将拿到的美人图放在桌子上展开:“公子看,这是我们的人在江南搜罗到的美人图,画上的女子与太后娘娘长得一模一样。”
沈介低头去瞧。
画师功底极好,画上女子神态逼真,一颦一笑和当今太后并无差别。
“这是从何人手里拿到的?”
“公子可还记得我们进京时候遇到的杀手,这幅画是从一个活口那儿得到的,这些杀手出自江湖的一个门派,门主与朝廷的人关系匪浅。让人盘问过,此画原出自宣城知府。传闻这知府年轻时候喜欢过城中一女子,那女子姓顾,一出生便住在宣城,似乎是个贵户,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父母亲,长得貌美如花,十年前突然不知所踪,关于她的身份,唯一的线索便是这幅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