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洗完澡,开了瓶酒,顺便往其中一个杯子里加了点东西才去敲她房门。
她居然不在。
在他下楼寻人的途中,故事又多了一个风险项——领居家的韭菜看见了她,而且他们认识,电梯轿厢里短暂的对话透露出她满嘴谎言。
计划再次搁置。
耳根没清净多久,她毫无自觉地过来倒了一番苦水,这样说不太准确,她好像并不觉得苦。
听完她的部分惨事后,他突然觉得让她继续活着才是对她最大的折磨。这样,以后的日子,他也有娱可乐。
她的再次出现,让他重获新生。
5
介舒醒来时,几乎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她的感官混作一团,眼前模糊昏暗,耳边是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击鸣,檀木熏香味熏得她头晕。
“你这一觉睡得够久的。”她恍然听见庄嵁沉静的声音。
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入睡,现在又身处何处。
“庄嵁?”她转动脖子,反复地睁闭眼睛试图对焦。
右手却被一股外力牵扯着,她无意识地挣扎,一时失去重心,从原本松软的沙发滚落到地上。
她听见了金属擦碰的声响,就在她手边。
这时她才逐渐看清了周遭的样子——墨绿浮雕墙面当中是灰白色壁炉,从炉顶连到天花板的镜面反射出屋内偌大的深色空间,她手上的银铐由一串铁链连到墙壁,抬起头便是一幅诡异的佛像。
庄嵁坐在墙角木色东方屏风前的扶手椅上注视着她,屋内之所以昏暗,是因为只有一盏烛形台灯亮在他肘侧。
介舒没有力气起身与他平视,只能勉强靠在沙发边抬头回望他,眼中满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