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舒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转身去穿上外套,又检查了一遍屋内,确认没有落下东西,才提起包走过去道:“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你收留。”
“我送你。”他擦干手,随意抓上外套和背包,走到门口蹲下穿鞋。
介舒本想拒绝,可见他一连串动作飞快,便也跟着蹲下系鞋带。她手里的鞋带脏成了灰褐色,时间久了,她习以为常,只是余光瞥到他干净至极的白色鞋面时,才发觉自己的鞋也曾经那样白过,只是如今已经脏的不像样。
“庄嵁,”她忽然说,“我们一起玩了……满打满算十三年,你记事的时间顶多就六七年,但没联系也快十年了,你朋友挺多,前途光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再和我沾上关系。如果是觉得我过得很惨所以想施以援手,真的没必要,我受不起。”
他穿好了鞋,也没起身,和她视线齐平,眼目幽深:“你的算法不太准,我记事十七年了。”
2
车内除了一小尊红玉佛像和檀木味香薰,并无其他陈设,也不是什么豪华的车型。
介舒打量着佛像,却看不清这佛像的表情,没有多想,只问:“你本科也在这里读的吗?”
“嗯。”
“在这里买车的中国留学生,车好像都挺贵的。”
俞庄嵁侧头看她一眼,话中有些笑意:“俞叔说,树大招风,有十分露三分就够。”
“他接管了那些生意吗?”
“不止接管,还做得更大。”
“以前我只觉得他是个慈眉善目的司机,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我以前也这么觉得,后来才明白,他比我爸聪明得多。”
介舒听见关于庄阜的话题,一时不知如何接嘴,便换了个话题:“上次那女孩,是你女朋友?”
“哪个?”
“超市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