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椅子被拉开,叉子擦过瓷盘,荷包蛋像被子一样被熟练地叠起,接着被她一口吃掉。
他划切蛋清的动作随之一顿。
一口果汁,一块血肠,一口果汁,半片面包。
果汁,血肠,面包。
很快就光了盘。
这时他面前的盘子里还有一大半东西。
“够吗?”他抬眼,她已经把叉子放在盘里,抽了张纸在擦嘴。
“够了。”她又用旁边浅蓝色的抹布擦了擦附近的桌面,靠到椅背上。
他把刀叉摆在两边,没了胃口,盯着她问:“什么事这么急呢?”
介舒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没有,我不急,我只是……吃饭比较快。““我怎么记得你以前常常跟我说因为吃饭吃太久,自习迟到被班主任罚?”
“你记得的事还真多,我自己都记不清了,”介舒回忆道,“事实证明,罚站没有罚钱有用——以前我在一家韩超打工,午休时间只有十五分钟,迟到就会扣工资。一开始我经常被罚,因为出去买吃的常会排队,自己带东西用微波炉加热也要排队,后来我就开始直接吃冷菜或者面包,时间久了之后,我只要八分钟就能回岗,不过后遗症是经常胃疼。”
玻璃杯壁上残留的果汁不觉滑落到杯底,她抬头,发现俞庄嵁无言地注视着她,像尊会眨眼的木雕。
“不说我的了,说说你吧,”她挪开眼,把玩起烟盒,“在读什么学位?现在应该是……硕士?”
“嗯,明年毕业。”
“毕业之后回国吗?”
“可能吧,”他喝完自己的果汁,起身收拾餐具,“你一会儿准备干嘛去?”
“我回家,”介舒也跟着起身整理,见他盘里还剩了大半东西,疑惑道,“你吃饱了吗?”
“没什么胃口。”他低着头,把她手里的盘子夺过来,一起端进水槽,迅速开始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