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能想象到楼上的爱尔兰女孩穿着套裙在木地板上倘徉——煮好了咖啡,拿着白瓷杯去房间另一边选副耳环,对着窗边的镜子仔细戴上,再伴着音律轻盈扭动回开放式厨房,在碗里码上希腊酸奶、燕麦、冻干水果、奇亚籽……
她闭眼趴在床上,跟着哼唱了几句,自己都觉得跑调,胳膊正垂在床边,顺手抓到昨夜里喝剩的啤酒,忍着腰疼支起上身一口尽。
刺激味蕾的气泡早已消散,只剩温吞吞的麦芽苦味,而她渴不择饮。
手机在近处某个角落震动,她在灰色薄被里摸到那块被焐热的金属,费力撑开眼皮,对焦好几次才看清屏幕,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晚上有空吗?】
介舒隐约感觉到对方的身份,又特意看了一眼前夜送餐的通话记录,确定是庄嵁。
她盯着那个灰色对话框,手指的动作没太多犹豫。
长按,删除。
紧接着那个号码又发来一条。
【你的卡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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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恳到店门口时,卷帘门已经拉起了一半,进门就看见收银台后的白墙上映着幽光。
他从矮柜上随手抄了一个玻璃壶御在身前:“谁啊?”
“我。”一只手率先露出台面,接着是介舒挂着乌青黑眼圈的脸。
“今天怎么这么早?”他放下壶盾,手掌合在收银台上。
“填表,补办brp。”她在店里的电脑上快速输着个人信息。
“确定是丢了?”
“嗯。”
洪恳回头扫视了一眼大堂,确认完没其他人在场,才说:“你腰好了么?”
“没有。”
“那晚上收工了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