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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大根约好十点回来的,这都快十一点了,晚上夜路不好开,大晚上的开车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腻乎什么,那狐狸精都已经讨回来,有证有名分,还怕跑了不成,他用手肘顶了下人,“婆娘窝里暖和咯,勾得你一个多小时才想起有个兄弟在等着你。”赵永平长吁一口气,自怨自艾的道:“我真是太惨了。”

他在那自怨自艾,没发觉一旁的陈立根整个身子微顿了下,喉结在夜色中上下的滚动了下,舌尖湿热缠绵,仿佛裹着个甜糯糯的汤圆儿,滚过喉咙,甜香不散还透着温香的余热耗得他的嗓子发干。

陈立根不动声色的对着车窗吐出一口热气,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夜色中不甚清晰的位置,但冷硬的嘴角变得有些柔和。

“人丢车里,要咋处理?我们不在就敢嚯嚯人,呸,龟孙子,欺软怕硬算什么东西!”赵永平的一句话让陈立根神色间的温柔全部消散。

黑夜中货车的车灯亮起,陈立根沉默的转动着方向盘,树影绰绰的从他冷硬的面庞上略过,一双眸子像是不见底的寒潭,货车在凹凸不平的山道上行驶,最终开进一处树林里的洼子。

车灯熄灭,陈立根先一步下车转到车后,伸手从货车后箱里揪出一个裹成长条形的物体扔在地上。

“……唔唔!!”扔到地上的长条物体奋力蠕动了几下,艰难的挣扎着,想要离“危险”远一点。

透过不甚明亮的月色才看清地上赫然是一个捆得严实的活人,他被人从头到脚的捆住,这人眼睛里满是惊惧,手脚因为被捆的严实,嘴里又塞着布团,弓着腰只能发出唔唔类似于求饶的声调,许是在货车后箱被关的久了,额头全都是恶心黏腻的汗珠。

看着就像是阴沟里的蛆。

而陈立根把人扔下来后就没有再一步的动作,好像他刚刚的行为只是把这个人当做货物一般从车上无足轻重的卸了下来,至于要把这个货物如何处理,他显然还没有想好。

“我说你长本事了,我们不在就轮到你这个孙子作威作福、吆五喝六。”跟着下了车的赵永平先是活动了几下筋骨,骨头微微发出咔咔咔的响动。

这种轻微的响动不晓得是不是入夜的关系,让地上的人更加恐惧不已,要不是不能说话,估计早就跪倒讲了无数求饶的话。

赵永平就像是和人打心理战术一样,先是慢悠悠的围着人饶来绕去走了一圈,做足了恶棍流氓的样,之后觉得把人吓唬的差不多了,就用棍子漫不经心的戳了戳地上的人,棍子戳在他的小腿处的一个伤口上猝不及防的用力。

其实他手下留力了,毕竟不能闹出人命来,这是看陈家没个顶梁柱的汉子,欺负人孤儿寡母呢,说来说去就是欺负陈家没人。

他这一用力,地上的人瞬间像是热水烫到活鱼一般,疯狂挣扎了起来,没一会就疼得满脸的鼻涕口水,不仅如此地上还出现了一滩水迹,空气中升起一股淡淡的腥尿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