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在敲敲打打修门的李老头说了一声,就沐着夜色出了屋子,没一会就看不到了他的影子。
李老头已经把木门修补了个大概,补了好一会,但没弄好,先将就一晚,这种木活他不行,而且得重新上门扣,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门扣,要重新去买,所以先弄个大概,具体要修得等明天找村里会这方面的手艺人来弄。
李老头看到大根前脚走了,后脚秋丫蹲在床上一声不吭的,那模样跟丢了魂似的,他一个老头子不懂这些情的爱的,于是什么都没说,收拾收拾东西关门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李月秋一个人,好似刚刚陈立根从不曾呆过一样,她埋进被褥里,只露出一片乌黑的墨发,微微蜷缩着枕头下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她撩开枕头一看,枕头底下压着好几个信封,还压着好几张的晃眼的大团结,她一下从被褥里坐直了。
这是陈立根刚刚留下的?李月秋看着这几张大团结,没心没肺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数有多少。
这时“咚咚”的响声蓦的从屋里另一扇窗户传来,声音并不是很大,隐约还听到一声模糊的声音,李月秋眼睛一亮,直接光脚下床,蹬蹬蹬的跑到窗户口。
她的这间屋子有两个窗户,一扇是对着院子,打开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海棠树,另外一扇是围墙那边的位置,对着外面的苞米地,打开能看到外面绿茵茵的苞米。
她跑过去打开窗户,黑漆漆的夜里,身躯高大的陈立根站在墙角的窗户外。
李月秋哼了一声,故作淡定的问:“你不是很忙走了吗?”
陈立根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窗户边站着的人,嘴角紧抿,半晌过后道:“你,忘了个东西。”
?嗯?什么?我忘了什么了?李月秋指着自己刚想问,陈立根忽的上前一步,李月秋只感觉脑袋被一只大手掌按住,身子朝着窗户外微微前倾,好似要掉下去,却被缚进滚烫的胸膛,还未出口的惊呼淹没在一个极轻又莽撞的吻中。
第86章 只敢偷摸摸的压在枕头下
山间林下的细细的泉水蜿蜒着从水口处滴答答的流淌,在入夜中仿佛是一串悠长有节奏的小曲,听一耳朵仿若沁人心脾。
泉水下的山道处,一辆融入夜色的货车停在山道的矮坡处,若是在白天,村里人看到这么一辆大车,必定会全都围上去瞧热闹。赵永平双腿搭在货车的方向盘上,他半阖着眼睛,边角裂了线的解放帽整顶的盖在脸上,只能浅浅的看到一个下颌,在寂静的夜里他的呼噜打得酣然,直到听到开门上车的响动,他受惊般睁眼,抓起放在手边的木棍一下弹起。
随后在看清上车的人之后放松下来,大大的松了口气,“豁以为是熊瞎子。”他睡眼惺忪的打了小哈欠,开始抱怨,“瞅这都啥时候了,还有完没完,都过了约定时间的半小时了,可算回来了。”
他动了动酸麻的肩膀,感觉骨头僵硬了,他们可不是特意回来探亲的,这是在干正事的当口上,干偷摸着自己的事,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家里头的人,他倒是不像大根这么惦记着家里,毕竟他光身汉一个,走的时候也说了可能好长时间一段回不来,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不像大根惦记着家里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