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交代的。”
段伏城甚至有些心燥,眸色寡沉,话里淬着密不可拆地冷调。
他说:“周悦是舟季的员工,如果她的家人选择抛弃,那就不必强求,一应后事会由舟季全权负责到底。”
“好的,段总。”
“段、段总……”这时,茂岄新任总经理陈华主动站起身,撑着胆子开始做自我检讨:
“周悦自杀事发突然,我知道……这件事上我跟茂岄全体管理层都难辞其咎,我们、我们真的一直牢记您曾着重强调过的人文关怀——”
陈华知道,出了这么大事集团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也并非在奢求原谅。
只是他想率先“自首”,希望能向段伏城求个“宽大处理”。
“……确实是我们疏忽了对员工的关照,实在对不起段总……”他逐渐越说越没底。
因为陈华发现那位段总声色未露,只是冷淡地瞥了自己一眼。
他发誓就真的只有一眼。
可那视线却森冷彻骨,如利刃朝下悬斥在头顶,盘桓着绝对压倒性的逼仄感,仿佛一言不合就会割剜他的生命线。
让他剖心露肺。
“有一点你说得很对。”半晌,段伏城终于开口,“周悦的死你们的确难辞其咎,不只你们,我也一样。”
他语调着色了几分微嘲,冷寒得骇人,
“所以你不必浪费时间在这里跟我检讨,如果检讨有用,我现在就可以带着你去太平间一起向周悦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