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杀吗?还是意外或者被害?
人呢?受伤严重吗?
会不会她也认识呢?
太多的问题涌出来,救护车与警车的警笛声双重奏起。
汤倪根本无法视而不见,试图拉下挡在眼上的那只手自己去看个究竟,向杭生却倏然开口。
“是茂岄的职员。”他没有挪开手。
不染任何悲悯的口吻那样淡漠,如同法庭上最高贵的审判长,重锤轻落,不加掩饰地直接宣告逃者的死刑。
他比他的画作凉薄更甚。
汤倪一整颗心都在发颤。
体温愈渐抽离,手脚像浸渗入三九寒天的雪水,苍白瑟抖,血液随他的字词倒流,空落而混乱。
“抱歉,想到姐姐可能也认识。”
救护车的警鸣越响越远,向杭生终于慢慢放手,
“还是为她保留最后一丝尊严,不要让血肉的残忍玷污昔日的美好吧。”
惺浊的红色乍然刺入她眼中。
残有尚未淌干的血从车顶边缘滴落下玻璃,迸溅成花形痕迹,散乱、无辜、摄入禁忌。
“我不想姐姐有阴影。”向杭生与她对视,嗓音柔软,“你会不好过。”
目光从红色中撤回,汤倪吞咽了下口水,长睫颤栗地望向他,嘴唇轻嚅,声音涩哑地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