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又近半年没见她,他想她想得要疯了,见乔爱苏只想抽走手,苏景修死死握住不放。
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手在使劲,他拉着不松手,连带各伤处疼。疼痛他不在乎,他已身处绝境,她走掉他将会崩溃,难道下次要他死她才肯来吗?
“请你放手,我很忙。”乔爱苏避开苏景修的眼睛,只盯着她手看,“苏先生,请自重。”
“我不自重,苏苏,不要走……”冷汗流过额角,苏景修吃力抬起骨折的左臂,搭上他的右手腕,为他所剩无几的力度增加筹码,同情的筹码。
“苏先生,何必呢,早在去年九月你就已经嫌弃我了。”乔爱苏顾忌着苏景修的伤势,没下手推他,任由他拉着,“你嫌我的爱好不高级,档次低,会让你没面子,你亲口说的。”
她放冷语气道:“穷酸小气、拿不出手的乔小姐要去赚钱了,请你松开。”
迎上乔爱苏毫无爱意的淡漠眼眸,悔意充斥苏景修的胸膛,分手前的冷战,就算她不理他,眼中仍有在意与眷恋,而今天,它们统统不见。
演唱会上她在伪装,保有体面,当她揭下伪装,他亲眼所见,她不爱了。
“你要多少钱?”苏景修嗓子嘶哑,他怀揣急切,想赔上他的全部挽留乔爱苏,“多少钱我都能给。”
骨骼碎裂的痛处摧残下,他急促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狂热地凝视她,问她:“苏苏,我的钱归你,都属于你,我出我所有的钱,买你陪我一天可以吗,可不可以?”
钱,又是钱。苏景修赌气进了娱乐圈,在那儿,钱是万能的,它无所不能,有钱就能化身资本,就能呼风唤雨,受千万人追捧仰慕,久而久之,他爱上赚钱,爱名望胜过爱她。
在娱乐圈的六年改变了他的处事方式,遇事不决便砸钱,对乔爱苏亦然。
是,她也很爱钱,可他们的钱够花了,她知足,而他呢,还要赚到多少,老了都花不完吗?
“你就是仗着我不会提出这种要求才这么说的,来搞以退为进!”深藏的怨怼爆发,乔爱苏直视苏景修双眼,控诉他,“以前我想探班,向你保证我会不出酒店房间,直到你拍完戏,你不相信我,用话术否决我。前年你半月板手术,我想去看你,刚下飞机你就打电话赶我走。我说想看你们的演唱会,你让官方封了我的号禁止我抢票。现在你想让我陪你了,我不想了!”
“每当我撑不下去,你就画张大饼给我充饥,你擅长运用假设,每句几乎都在假设,无非是‘如果’、‘等我’、‘将来’和‘相信我’。”她缓慢而坚决地掰开苏景修攥住她的手指,掰得她指节泛白,手背被他捏出印子。
她一字一句道:“我听倦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