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上完药,又消除了所有的痕迹,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随后重新躺回床上,装作刚清醒的样子。

瑾夭正将药材一样样处理好放进粥里,听到卧房传来某人起床的响动,微微挑眉,一直到明显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听到灶房门口。

她才适时回头,神色冷淡地点头,扔出一句:“早。”

陆肖杵在门口,不安地挪动了两下脚,站在没有遮蔽的空地,温暖的阳光长时间照在身上,让他有种强烈的不适。

他看着瑾夭和自己打着招呼,僵硬了半晌,才学着对方的语气,低声回了一句:“早。”

阳光在陆肖的身后撒进来,给他描摹了一圈金色的轮廓,许是逆着光看不清楚那总是冰冷的神色,只有被照得毛茸茸的发顶,还有那带着几分局促的动作。

莫名让人觉得乖巧。

瑾夭面上的冷漠消退了少许,眼尾微弯,取了干净的布擦了擦手,打了一盆热水端出去放到外面的台阶上,又取了干净的手巾,摆好小凳子。

陆肖的视线随着她移动,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身体下意识戒备,但连手指都没敢动一下。

“过来洗漱。”

瑾夭见他还傻站着,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她的话音未落,陆肖便大跨一步,直接蹲下身来,动作极为迅猛。他身上多处缠着绷带,蹲该是很吃力的,可在不怕疼的面前,什么命令都可以迅速执行。

瑾夭眼见他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又要遭殃,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他的衣领。

刹那间,陆肖爆发出强烈的杀气,又在出手的前一瞬被强行压了回去。瑾夭的手离他的脖颈只有分毫的距离,他汗毛都要炸起来,肌肉绷得极紧,但还是拼命忍着,一动不敢动地维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