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你七日,乖点吧。”
瑾夭的声音明明仍旧没什么起伏,只是微微压低,可就是让人听出了未尽的温情。
陆肖似乎感应到什么,下意识抬眼看过来,面上依旧冰冷,但桃花眼中藏着些小心翼翼的惊慌。
瑾夭唇角漾起极浅的弧度,手下用了些力气,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将他的头发揉乱。
陆肖的睫毛颤了颤,眸中的茫然像是更重了几分。
可他始终没有反抗的意思,甚至在杂乱的发丝被扯痛时,也只是安静地受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瑾夭看着这把冰冷却乖巧的“刀剑”,又在他的额头上戳了两下,才满意地收回手。她看在自己心情舒畅的份上,当即决定今晚把床让给对方。
她将软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洗漱完吹灯睡觉了。
期间,陆肖一直很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动静,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小兽懵懂地望着眼前的人,眸色极为专注。
瑾夭依照承诺没有给他再用任何迷药,所以当晚他清醒了很久,盯着床上的帷布发呆。屋中的黑暗和组织漆黑一片的刑堂有些相似,又好像不同,这里一直混杂着草药的香气,虽不是香甜的味道,可微微带着苦涩也让人觉得安静。
陆肖都不知道自己在深夜里想了什么,身上中了软骨散不能动弹,明明该是难受的,可又莫名觉得没什么。
他睁眼躺着,在极为昏暗的光线下,那双冰冷空洞的眸子有些渗人,但又好像与之前有了一点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