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一系列熟稔的动作,仿佛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从前和他住上下楼,每回去他家里都很拘谨,直至今天才发现他不要脸的特性。
陈星渡问:“傅教授去美国几年,连脸皮也学厚了吗?”
傅司予走到她面前,想牵她的手,“阿渡……”
“别碰我!”陈星渡条件反射地避开。在医院里他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一日三餐嘘寒问暖,人心肉长,陈星渡做不到无动于衷。
可最多就是对他态度稍微好些,没那么不耐烦,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把八年前的一切忘记。
她望着他说:“傅司予,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没有原谅你。”
“我知道。”傅司予说,“我只是想留下来吃顿饭。”
他语气很静,仿佛只是在很诚恳地叙述自己的请求,外加他过于出众的外貌气质,让人从未怀疑过他说的话。
从前,她就是这样被他的外表蛊惑,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
陈星渡没想到九年过去,她还是无法平静地面对他。
她紧了紧身侧的拳,转身往厨房走,“随便你,不过我可没什么好菜招呼你。”
见她不再赶他走,傅司予便在客厅里坐下。目光打量四周,只有她一个人住的关系,陈星渡只租了间一室一厅,客厅和卧室是相连的,仅一个阻断柜隔挡。女孩子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和高中时候去到她家的感观天差地别。
——那次傅司予头一回去她家里,满地乱飞的鞋袜和零食包装,还以为进了某个战乱的现场。
听见厨房传出女生低低的惊呼,傅司予倏然从沙发起身,往厨房方向走:“怎么了?”
厨房里,陈星渡正把刚才买的螃蟹拿出来,剪断绳子,没留神就被螃蟹钳了一下。
还钳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