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说:“你试着站起来。”
傅司予撑着轮椅扶手,尝试站起来。双脚一如往常地,如同踩在柔软棉花之中,没有肢体感觉。
每尝试用上一点力,都会牵连脊髓剧痛。
他满额的冷汗,用力咬着牙,嘴唇被咬破了皮,很疼,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极缓地在地面走上几步。
陈娉婷在旁边心疼地扶住他,试图制止:“予予,你不要勉强。”
傅司予却拂开她的手。
掌心被凉汗浸湿,指尖冰凉。
陈娉婷又心疼,又忧愁。
李勋在病历上记录下几行字。
一旁傅明礼说:“师兄,昨天他在家里突然晕倒,是否病情变得更加严重了?”
李勋敲键盘的手停下,抬眸看傅明礼一眼,“你也是神经外科的医生,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李勋和傅明礼是同门师兄弟,当年一起进的医学院,但李勋比傅明礼大三岁,由于早年的一些纠纷,两人向来不合。
博士毕业后,李勋去了国外深造,傅明礼则留在国内发展。两人多年没有交集,如若不是为了孩子,傅明礼不会如此低声下气。
李勋望着观片灯上的脊髓ct影片,胸段位置上,有一处显而易见的阴影。况且时隔不过半年,又增大不少。
“现在的情况是,肿瘤生长压迫到脊髓神经,导致出现肢体麻木的现象。如果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导致瘫痪。”
陈娉婷和傅明礼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