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结束时,苏婥没能忍住,心弦勒紧到快要濒临崩断。
她双手攀在他肩头,没管自己肩膀的颤抖,低柔的啜泣声最终肆无忌惮地徜徉开来。
她哭了,哭在他心坎上。
明明是颗颗分明地砸在枕边,却像是不遗余力地砸在他心里。
祁砚以为苏婥是疼,少有的手足无措,手抚在她的脸颊,替她擦去苏婥眼尾不断溢出的泪。
他没出声打破蔓延满室的沉静。
其实昨晚的酒烈性够高。
苏婥虽然喝得没祁砚多,但后来被江敬劝酒,还是喝了小半杯。
这两年,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多碰酒,所以自然而然地,她的酒量下去太多,不及过去。
这小半杯烈酒,就够她受的。
连苏婥自己都分不清现在是清醒还是迷醉,但她能肯定,药效大概是退了。
她头脑昏沉,找不着北,像是千斤重地毫无着力点,只能窝身在祁砚怀里,任由脑海中纷乱的片段颠倒重复,迷迷糊糊的。
祁砚抱她去浴室,浴缸温水罩热,苏婥躺进去,热水弥漫,雾气缭绕。
不知戳中什么心事,她的眼泪淌得越发肆意泛滥。但无论如何,都像是在强忍,情绪多决堤都听不见哭声。
现在的苏婥简直像是被推去锋芒的刺猬,温软的肚皮,溺身在浅水中,怎么都掩盖不了过去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