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蓦然如是针尖的刺痛,轻轻扎在苏婥心上,明明细微如末,却又沉甸到快要压迫她的感官。
苏婥深知现在这个时间段敏感。
她花费心思去自控,去设防,去佯装不识地站在祁砚面前,现在却因为他简短寥寥的几句话就转变了想法。
她有这么想他了吗?想到理智都淡薄了吗?
祁砚终究没想在今晚逼出想要的结果。
两年了,很多事都早已物是人非,他能再碰上她,何幸之有,更多的似乎短暂之间都是奢望。
眼见对话快到尾声,是苏婥给的承接。
袅袅雨丝下,她的话音很淡,因此显得尤为薄弱:“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现在站在与你对立的那边,你说这些话,我就知道有个女人是你的软肋,也算是拿捏住你的弱项。以后若是做交易,你必输不可。这边,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非黑即白。”
祁砚意外苏婥会说这些,却也很快消化了她的话。
他靠回驾驶位,双手搭落在做工考究的黑色西裤上,眸色凉沉,忽而划过一丝淡笑,“所以呢?和我说这些,是提醒还是警告?”
苏婥的确站在反面,但她从不做刻意伤害人的事。
每一个卷入走线的人,如果不是本身贪念重,就是有其他难能言说的恶劣意图,而祁砚不会与这些人为伍,注定不该也不能。
苏婥深知现在承认,等同于把他搅进浑水,她快要抽身而退了,只差最后那一笔单子,做好了,她就能走国内线。
所以现下,她不能因一己私欲而自私承认。
“是提醒。”苏婥说,“即便不是当局者,我也能感受到你找人心切。但染缸淤泥太多,不会干净,进去就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出来,你要找她,足够了解她的话,怎么都不该错认我是她。”
这番话说完,祁砚看她的神色都晦暗沉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