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刹车,可来不及了。
视线撞上的那一刻,阚临心中陡然漏断节拍。
最后下去的那几级台阶被祁砚刻意撒了水,现在白色瓷砖面还滴滴答答地淌着冰冷的水渍,是骇人的前奏。
顺着惯性跑下,阚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急促发颤的步伐,那一脚踩上倒数第三级台阶时,鞋底打滑,身体失稳。
他想要伸手去抓旁边的扶手都为时已晚,整个人重砸似的踉跄下去。
还差几步距离,祁砚一脚踢上清洁车,阚临来不及惊呼,人在几秒后撞上清洁车,底盘的水洒了他一身,病号服湿透,手机摔落在旁边干燥地上。
水痕快要波及到手机上时,祁砚捡了起来。
电话已然被对面接通。
祁砚单手钳制住倒在地上疼到无力反抗的阚临,听到对面传来一个女人微促带烦的话音:“又有什么事?”
这次,祁砚笑了,是讽刺的:“程小姐,够巧。”
对面顿然哑然失语。
且不论阚临有没有本事逃出祁砚的把关,程珈书那边会不会帮他都是个问题。一个已经等同于半生落网的人,他们为什么要去趟这趟浑水?
所以在新一轮问话中,祁砚简明扼要:“认识程珈书?”
阚临这时候还想着保程珈书一腿,企图她能以原先礼尚往来的商业姿态,出手保他一次。
但阚临算就算错在,程珈书本质上是个商人。
从商利益相关,程珈书只可能做利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