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对面坐的是昨天有碰过面的“加纯”凌川分部的经理,陈训。
陈训之所以单间关押,是因为他手下有半条支线是独立走毒的。
他个子不高,很瘦,不到皮包骨头的程度,却已经眼窝陷进。穿着件沾染墙灰的深色冲锋衣,坐在祁砚面前,神色略显呆滞。
照林诀所描述的情况来看,陈训昨晚犯过毒瘾,神经性抽搐接连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值班的看了他好久,以防出现撞墙或者咬舌等极端行为。
现在的审讯室内只有祁砚和陈训两个人。
尽管双层玻璃墙外,站着祝域和整支小队的人,陈训不知道,死一般缭绕过的清醒,只剩下被折磨骨髓的绝望。
“你……给我……求求你……给我吸一口。”他原先只是痛苦抬眼,后来渐渐地朝着祁砚搓起手来,全然不知错的态度,还在为自己的痛渡求饶,“我保证……再吸一口……吸完就收手。”
祁砚冷眼看他,给出的反应只是把手上的一沓文件丢在桌上。
“啪”的一声,陈训敏感的神经刺痛。
他闭眼的同时,眉头紧皱,嘴唇都发白发颤。
“说说看,‘加纯’分部和总部有哪些关系?”祁砚没和他拐弯抹角,却也选的是尤为偏向的切入点。
陈训一开始没理解他意思,低声:“分部属于总部。”
“这点我难道没数?”祁砚问话向来不走和气状态。他没好脸色,问更是单刀直入,“走毒,哪些关系?”
陈训没说话,显然是准备闭口不谈。
祁砚似乎早有预料陈训会有这种反应。
他不急着抓线索,纯粹是甩了本商业杂志到他面前,“这人,总不可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