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肆那个温良无害的眼神,粥粥无法抗拒。
察觉到她的犹疑,方肆低低一笑,嗓音喑哑:“如果你不喜欢,或者不适应,可以提出来,我们随时可以停下。”
粥粥微怔,他是指接吻这件事吗?
刚刚他在邀请她,他让她主动,但是她温温吞吞,优柔寡断,被动地接受他,一行一止都被他掣肘,他好像把选择权交给了她,但暗地里,他才是真正掌握了选择权的人。
真的是,狡猾死了。
粥粥终究还是迈不出那一步,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喜欢主动的人,还死倔,也慢热。因自己这张精致脸蛋招致来的各种桃花不少,甚至有些疲于应付,与她接触过的各种男人们各怀目的,但无一例外终究被她的性格劝退。
她厌恶肢体接触,也是出于职业习惯,她有轻微洁癖,曾经被一个从事投行的男人牵过手,结果引发了她近乎灾难性的联想,他手上触碰过数以万计的钱币,她洗了整整长达三个小时的手,以消解这种恐怖联想。
但面对方肆,她的一切联想都杳然无踪,她甚至是,有点点渴望他的触碰。
他对她总是极有耐心,循循善诱,假设一段感情是两个人彼此相向而行,她只用迈一步,剩下九十九步,他来替她走。
粥粥的脸颊热乎热乎,缩着脑袋,把脸埋在大衣里,娇软的躯体蜷缩在他怀中,就像鸵鸟遇到了未知的危险就把脑袋埋入沙中,她不落荒而逃,已经是她最大的倔强了。
眼下,她几乎不敢直视他,袖中的手不安地绞着,时而抓着他身上的毛衣,让他感知到她的紧张、她的忐忑。
方肆无声地观察怀中小女人的反应,她的耳根烧红,裹藏在围巾之下的皙白颈脖,也是微微泛起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