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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十分害怕地牵着他的衣袖,他们藏在一口井里,暗无天日的漆黑,只能见得井口的一丝日光。

“苏季扬,我们还能再去瞧街上的先生画画儿吗?”

“还能再去捉蝴蝶吗?”

她问得怯生生,小小的孩子甚至不知外头发生了怎样的波澜。

于是他下定决心不死了。

当个逃兵又如何。

她活着就好了。

她活着,月亮才不会崩塌,他的世界便还有希望。

于是他又一次做了逃兵,即便他觉得蒋将军很伟大,但他仍要护着她去看更好的天地。

于是他安慰道:“我们自是如此想的,但你想想军营之中如此言论整肃已久,自然大多数人、包括将军们都是这样想的,因此我们不要说。”

“不要和任何人说真话。去了那边,仍然如此。我是做一切决定的兄长,你是什么都不懂只懂得跟着我的幼弟。他人有骂名,皆由我来承受,与你无关。”

南央却扑哧一声笑了。

“如此,我便要如何称呼你?哥哥?唔,从小到大都没对你这般礼貌过!倒叫你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