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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奚安静了好久,笑道:“雪儿真好。我还有许多事想同雪儿做,也可以吗?”

难过如海潮,一波比一波汹涌。我眼泪收不住地淌,“可以。你为何这般口吻,听着叫人难受。”

云奚沉默片刻,道歉道:“是云奚之过。”他柔声道,“雪儿莫要难受,我此刻仅有欣然,雪儿亦该如是。”

我把眼泪蹭在他身上,哪里欣然得起来,不哭出声都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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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云奚便不再去司空府,天帝许是体谅他伤势,也容着他休养。我见状也不愿再去判府,去天帝面前跪请休假,被轻松批了。我想天帝是真的很器重云奚。荭泽同样甚是体谅,道府内有他一人足矣。我分外感谢。

云奚并未在床上躺许久,没过几日便下了床,明明走路都摇摇欲坠,却拉着我去云海看海。

我们云海的高崖边坐下,靠在一处,手指紧密地纠缠在一起。我担心他身体受不了,但看着身边人似月,崖下云似海,我又觉得出来挺好。

云奚轻轻同我说:“云海之中有一活物,乃是一骨鲸。其伴侣数万年前便已故去,仅剩他自己。我不知他如何忍受这孤独,为何要坚持,不追随其而去。”

我回答道:“许是他伴侣请他好好活下去,即便孤身一人,也不可放弃。”

云奚安静了一会,“嗯”了声,“雪儿说得是。”

我偏头看他,“若我离你而去了,叫你活下去,你能好好做到吗?”

云奚望着云海“嗯”了声。

我仍看着他,瘪嘴道:“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