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道:“你们为何这么快便回来了?我以为他要再走些时日的。”
流云歪了下头,似乎被我问住了,迟疑了好一阵才老实道:“公子做任何事皆是为了取悦雪公子,离开是,回来亦然。”
“是吗,”我哂笑道,“以此法取悦人成效颇差,你以后莫要向他学。”
流云安静了片刻,“雪公子有所不知,公子为雪公子做过许多事,亦弃去了许多难以割舍之人事物,如今仅有流云仍伴在他身侧。雪公子是好人,对书生这般温柔。恕流云冒昧,不知雪公子可否将这份温柔分与公子几分?”
我没想到流云会说出这样一席话来,不由得追问道:“我认识他不过月余。他确救过我,对我亦颇为照顾。你侍他为主,心偏向他,认为他为我做过许多事也说得过去,但何为‘弃去了许多难以割舍之人事物’,他为我舍弃什么了?”
“流云偏心公子,发发牢骚罢了。”流云并未解释,低眉顺目道,“不过胡言乱语,雪公子无须在意。”
他这般一说,到好似是我小人之心了。
“好罢。我便念你护主之心恳恳,对他宽厚几分。”
同流云三言两语后,我不由有些羡慕南宫——有一生灵对他这般不离不弃、维护有加。不禁想起金铜伞,仍在丹田之中温养,不知何时才会生出器灵。希望也会是个这般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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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房中打坐一周天后,听闻院中传来高亢童音,“公子回来了!”
想起先前答应流云之事,我叹了口气,主动走出西厢去正堂相迎。对上南宫看过来的目光时,我抿唇笑了下,“你肯回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