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色降下,坊门关闭。我同他累了一天,急需放松一下,便来到坊内一安静酒楼,点上几盘小食吃酒聊天。
酒过三巡,我望向了对面的南宫,心中那发酵了一整日夜的怨恨急需一发泻出口,而他已知晓我同云奚之事,属于安全人物——
“南宫,我有同你说过吗,你和我那枕边人行事很是相像。”我主动给他添了杯酒。
南宫默然看了眼被填满的酒液,低低道了声谢,又静了片刻方道:“文若,有话但说无妨。”
我捏了捏杯子,打开了话匣子,“昨夜我同他发生了些口角,具体原因实在幼稚可笑,但生气是真生气,我说了你莫要笑话我。”
南宫又静了静,听不出情绪地“嗯”了声。
“这还要牵扯到另一人,乃是我的小师兄杜若,也是我这回要去紫云涧所寻之人。我昨夜同他说了些话,大概便是我同小师兄情同手足,很想他之类,他便不高兴了,居然问了我一非常幼稚的问题。”我将那问题重复了一遍,问他道,“你说说,是不是钻牛角尖?是不是有病?!”
南宫没吭声,垂着眼皮默然喝了口酒。我见他没有与我共鸣的意思便稍稍收敛了一些,问他道:“你说他究竟在想什么,难不成我小师兄的醋都要吃?”
南宫轻轻叹息,声音有些低沉,“你不若将此事无缺无漏、原原本本同我说一遍,我才好推断他之心意。”
我面皮发热,颇有些羞耻,又说了遍“你不可笑话我俩”,见他应下我方才将对话复述了遍,又问他云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垂着眼皮似在沉吟,片晌后道:“文若,我不知你是否清楚,师兄弟间即便亲密无间,亦不会在长大后同你和杜若一般交颈而眠,我想他该是无法相信你们之间的关系情同手足。”我就要辩解,他却继续道,“也许你以为你同杜若乃是师兄弟,可你怎知杜若亦如此想?他许是倾心于你而不自知,亦或不敢开口,只因你对他并无此意。你又道可为杜若做任何事,即便做夫妻也无妨,只是如今已先一步同他结为夫妻,因而不能。”他抬起眼皮看向我,“敢问文若,你同他结为夫妻一事杜若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