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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你可能会冷,便准备了几件。”

他说得太过平静,好似理所当然,仿佛这其中并无微妙之处。

我以为云奚会阻止我,可身边始终平静无澜,并无任何事情发生。

我心情复杂地将裘衣穿上了,尺寸正好合适,很快身子便暖了起来。

他见我手空了竟又将手炉塞给我,说着话便朝前走去,“时间差不多了,走罢。”

我跟着他走出两步忽然明白了——他想拜入文心尊者门下,因而刻意讨好于我。而云奚许是知道此事,因而并不介怀。

我放下心来,忽又想起一事,“元舒呢?他也想去赴宴,我该带他同去的。”

南宫回首看我,“他同流云去酒肆了,许是不打算赴宴了罢。”

元舒当时并未回应我,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好罢,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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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沾雨楼尚有数丈远,丝竹管弦声已不绝于耳。待上了楼,便见楼内装饰绮丽,筵席分列两侧,倌人文人丛丛众众,或投壶行酒令,或击案高歌。歌姬、舞女位于其中,衣绮罗,曳锦绣,裙角翻飞间香气飞扬。

我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何曾见过这般奢靡之景,那些脂粉香同酒香混作一处,直冲入脑,还未饮酒我便已有酒醉之感。

南宫挨近了我耳语道:“文若,此刻还未开席,一会便好了,随我来。”

南宫引我去了一处空着的筵席,脱去裘衣落了座。面前是一漆木制方形食案,仅放了酒具和一些小食。刚坐下后不久便来了两位倌人,取走了我们二人的裘衣,一会又要来为我们斟酒。我正不知所措,南宫便拒绝道:“不必服侍我们二人,去别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