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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休息时我发现这道路似乎有些狭窄,不似之前官道宽敞,便问了一句车夫,他道此处多山丘,路便是如此。我不了解便不再多言。一路行至临近傍晚,却迟迟不见驿站。不得已又走了些时间,天色即将彻底暗下,拐过一石岩,忽见一浮屠祠现于荒山野岭之中,塔高近百丈,嵌在山岩间。

车夫道:“天色太暗不好辨路,今夜便在此休息罢。”

下车后我来到浮屠祠门前,那显得陈旧破败的枣红大门正紧闭着,我不确定地敲了下门,不知其中是否有人在祠内礼佛。

车夫安置好车马来到我身旁,道:“此地荒废已久,公子不必如此小心,进去便是。”

他说着话便将门一把推开了。

刹那间一阵淡粉色的雾气由门缝内扑面而来,我来不及防备便吸了一口,却并未嗅出什么不同,而车夫像视而不见似的,已然跨过门槛走入其中。

元舒背着行囊走来,见我站着不动便问我道:“文若,不进去吗?”

祠内空气已看不出颜色,也许是我多虑了。

我应道:“进,走罢。”

我同元舒一道入内,前方便是一巨大佛像,以山石雕就,高数百寻,站在佛脚前,如何仰头都不见佛面。

我修道不修佛,便并未跪拜,只作揖恭敬解释了借宿一事。

夜色渐深,我清理出一处蒲团,坐下便准备入定,阖眼准备引导法力顺着经脉运行时忽觉不对——法力自顾自凝在丹田内,并不受我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