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切去白瘴便可令其康复,只是我无法如此精确操控法力,控会伤及他眼球,因而只能歉疚离去,而前刺史像是已习惯于失望,态度依旧很好,感谢我寻来查看。
我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可还有他法。
想得太过入神,便并未关注路况,在听见有人大喊“滚开”时方才抬首望去,一匹高头大马已直朝我面前撞来。
我微微睁大了眼,躲避已是不及,正准备已法力护体硬抗时,腰间忽而搂过一只手臂,轻巧地一勾一带便将我揽去了道旁。
马蹄踏石声重重从我身后掠过,抱着我的怀抱有着难以形容的浓重药香,却并不令人反感,眼前的月白色云锦衣料令我恍惚了片刻,回过神来抬首正欲道谢,那抱着我之人已迅速放开了我,偏过头以袖掩面,咳嗽不止。
我愣了下,待他咳完才道:“多谢公子相救。”
他依然未曾放下袖子,声音微哑道:“不必。”
这时一旁急匆匆跑来一小童,抓着他衣袖道:“药已煎好,公子快些随我来!”
之后那人便被小童牵引离去,走得虽快,离去的背影却端方雅致,月白色的华袍肃肃,泠泠然风骨天成,这人……
我不由得跟了几步,意识到自己在做甚时猛然停住了脚步——
我重重晃了下头,这是发什么疯?
那小童和他身上的药香都同云奚没有半点关系。
更何况云奚早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