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文点头,表示同意。
“他的人生的确很是传奇。”
“很多人认为他是全世界所有活着的人里最聪明的人,仅次于爱因斯坦,”郗羽说,“不过,这话可能有点夸张。但就算他不是最聪明的人,一定也最聪明的那几个人之一。”
李泽文不太赞同郗羽的这句话,“聪明”这个标准太模糊了,他内心自有一套评判体系,不过想归想,他没有反对郗羽的观点。
他是理解郗羽的。作为一名理科生,向往爱德华?威滕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正常了。对科学工作者来说,人生于世,所求的无非也就是在科学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然而这件事何其艰难?当你在科学的泥沼里艰难跋涉时,有人闲庭信步的飘然而过,到达了你永远无法达到的高度,你当然会产生崇拜感。
“还有什么感想?”李泽文跟着她的话题说下去。
“你看这条路,想到爱因斯坦、爱德华?威滕每天都通过这条林荫道去上班,觉得人生的轨迹真是难以预料……几年前我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我居然和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这么近。”
李泽文低头,看着她白皙的额头。两人身高差十二厘米,这个角度看上去,她的眼睛路灯下也闪闪发亮。
“你在波士顿的时候,似乎感想没有这么多。”
“大概是因为身份变了,”郗羽从来不缺少自我剖析的能力,此时她微微仰起脸和李泽文对视,和李泽文分析自己的心理,“我现在才感觉到,读博士和做博士后是人生的两种阶段。做博士时我比较焦虑,每天想着的是能不能毕业,自己适不适合科研这些问题;现在,我知道自己能在学术圈生存下去,紧张感消失很多,也有时间感慨了吧。”
李泽文同意她的分析,但愉快地指出:“你还忽略了一个原因。”
“什么?”
李泽文笑着低头瞧她一眼,“你的收入也增加了,这也是个重要原因。”
“啊!有道理。”郗羽发出由衷地赞叹。
郗羽对钱不是很看重,但她也深刻的明白,收入水平和心态、情绪直接相关。钱越多,越自信,越乐观。读博士这几年,她收入低开销大,那种朝不保夕的不安全感时时刻刻都围绕着她,想否认都不行。
“银行账户的存款数额的确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态。”郗羽想着自己的心态变化,又推而广之的想起其他人,“难怪我认识的有钱人大都非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