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以上种种原因,所以全家人压根没有谁能够来出席她的毕业典礼。
郗羽每每想到这点都忍不住感慨,也许是自己走得太远了,以至于家人都追不上自己了。
一般情况下,没钱是终结谈话的最好话题。但赵蔚不然,她犀利冷静地吐槽自己的室友。
“也可以给其他人。真是难以想象,除了我,你居然连一张邀请函都没送出去,全拿去做好人好事了。”
由于毕业典礼现场的场地原因,每个毕业生家庭最多能拿到3张入场券。郗羽自己用不上,原计划全部送人——赵蔚则出于同情,要了一张。当郗羽从校长那里拿毕业证的时候,她作为友人,起码拍个视频作为见证。
“就是因为有我这样的人存在,你这样的人才能拿到多几张入场券啊!”郗羽振振有词。
赵蔚莞尔失笑,也提不起吐槽她的欲望了。
赵蔚比郗羽高了一年级,是去年毕业的。和郗羽家不同,赵蔚的家庭条件相当好,经济上比郗羽宽裕很多。赵蔚在美国这些年,每个月她家还会提供两千美元生活费给她,再加上她原本拿到的两千多奖学金,足够过得非常舒适了。去年她毕业的时候,她父母和弟弟弟媳妹妹全来了美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总人数共计五人。每个学生最多只能拿三张入场券,她想办法借来了一张入场券,才让家里人一个都不落空都坐在观众席上。
“话说回来,没想到五年博士读完,你的人脉关系依然乏善可陈,连邀请函都送不出去。”
郗羽笑了笑,不以为意。
赵蔚的话当然有道理。一个人的时间用在哪里是看得到的,她缺少娱乐及社交生活,和几乎每个人都敬而远之,没把时间花在人脉关系上,自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最震惊的居然李教授都不要你的邀请函。我以为,就凭着你去年年末生病了他来照顾你这个情分,他起码值得一张邀请函。”
这件事郗羽也没料到。
她想感谢他对自己的照顾,因此两个星期前她给李泽文打电话询问他是否愿意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说有多余的邀请函可以赠送,他拒绝了。
“我以什么身份来?”李泽文当时在电话里这么问。
“老师的身份啊。”郗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