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斌在浴室里飞快地除了衣服,打开冷水直接从头冲到尾。
三月虽然已经过了冬天,但春寒料峭,仍是穿暖衣的季节。冷水冲下来的时候,陆斌一个激灵,连同血液里那股刚萌生的躁动都浇灭了。
花洒在头顶上淅淅沥沥,下雨一样,冰冷的水从湿淋淋的头发不断划过额角,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一片发白。
就像是阿盈腰间那片肌肤的颜色。
陆斌:“……”
见鬼了这是!
陆斌狠狠地捶了一下墙。
沈盈盈正在吹着头发,那风筒看着十分简陋,噪音还大。这年头的风筒都没有负离子功能,她怕伤头发,也不敢放得离头发太近,于是吹起来也就更慢了。
她吹了大概有二十几分钟,头发才终于干透,按下停止键时,才听见有人在敲门。
那敲门声急促,沈盈盈有点纳闷:这年头的宾馆客服这么没有服务意识的吗?送个夜宵敲门跟催债似的。
沈盈盈走过去朝猫眼一眼,却发现不是宾馆客服,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她把安全链挂上,打开一道门缝,皱着眉刚想问“你谁啊”,对方一看是个年轻姑娘,也是一愣,原本黑着的脸也神色稍稍缓了下来,又露出一脸疑惑。
沈盈盈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您哪位啊?这么晚还不停地敲门。”
男房客说:“这位小同志,刚才……刚才是你在捶墙吗?”
沈盈盈一脸“你有病吧”的表情:“不是,我刚才在吹头发。”
房客抓了抓头发,刚才他在房间里都躺下了,正准备睡觉了,偏偏隔壁一阵捶墙声,所以才过来怒而敲门,想让对方消停点,没想到隔壁房间居然是个小姑娘。